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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晚正愁余中的余是什么意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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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楚江晚(第1页)

榆观仰躺在床上,身上就一件单薄的里衣,被子依旧是团在床尾,丝毫不觉山中寒气肆意。榆观躺在寒风中,思考着今日发生的事情。他不是个热情的人,门派中与他相熟的人都知道,平日里那副温和模样全是伪装。正如他的佩剑是柄软剑一样,看似温和柔软,实则诡谲阴戾。若是换作往常,他可不管那少年的死活,九华想要给他便是。但今日无论是九华还是另外三位长老,当他们说出想要收少年为徒时,他心中总是万般不愿。榆观琢磨着自已的内心,却总是雾里看花,看不真切。最终他在这层雾中找到了个勉强能说服自已的理由——定是我瞧那少年好看,所以才想留在身边的,就像是之前父亲给我的那只灵雀一样。怀着将少年当作灵雀的想法,榆观终是安心睡下了。第二日晌午,榆澜终于从他那闭关的山洞中走了出来。早早便守在门口的剑叶拱手作揖道:“掌门,少主昨日带回了一位特殊的少年。”剑叶三两句将昨天的事复述一遍,又将昨晚褚阎的传信交给榆澜,说:“那少年非人非鬼非妖非神,我怕少主会出意外。”榆澜将手中信件三两下看完,其中内容和剑叶汇报的其实是一件事。他手中一用力,脆弱的信件瞬间化为齑粉,说:“此事你不必担心,那少年有着褚阎的保障,并非是危险之人。只是身世特殊,需得细心教导。”“那依掌门之见,当如何?”剑叶听到褚阎的担保后,心中也是安定了不少。“此事你不必管了,我自有安排。”榆澜摆摆手,转头问剑叶,“那孩子现在还在观儿那吗?”剑叶:“按照少主的习性,应当是还在斜枝院。”榆澜点点头,御剑而起,眨眼间便到了斜枝院的门口。若是以前,这个时侯,榆观都是一人坐在树下看书喝茶,偶尔兴趣来了也会吃些山下桃花村买的糕点。但现在,榆观依旧坐在树下,但对面多了个坐姿散漫的白发少年。榆观手中拿着一本野史当消遣看,而白发少年则是随意的把玩着一朵开着正艳的梅花。这场景看着,可真是岁月静好啊——可惜,观赏的人,是个棒槌,豪放的嗓音十分不合时宜的打破了这份宁静:“几日不见,观儿可有想为父?”榆观一听便知道是自已那个棒槌父亲,十分没好气的说:“父亲,我不是三岁小孩了。”榆澜大笑两声,而后便一屁股坐在石凳上,自顾自的给自已沏了杯茶,自顾自的喝了:“观儿,这茶是哪来的?不是你常喝的吧。”榆观点点头,说:“是李大娘自已酿的桃花茶,昨日送了我一些。”“嗯,这茶好啊!可比你那些苦的要死的玩意好喝多了!”榆澜像是喝白水一个的一饮而尽,“改日我也找李婶讨一点。”见这父子二人寒暄,少年觉得自已待这里跟个棒槌似的,便打算离开。刚打算开口,榆澜便转向他说:“你的事,我大致了解了。来的路上,也给你想了个名字。江晚,姓氏便随了褚兄,叫褚江晚如何?”少年红色的眼眸定定的看着榆澜,然后十分刻薄的开口:“我是脱胎于黄泉不假,但我不是褚阎的附属品。”榆澜想不到这少年是这种性子,之前听剑叶说这少年昨日没有开过口,全以为这是个性情温良的。他有些尴尬的笑笑,说:“那你想如何?”“不如就取个‘楚天’的‘楚’好了。”榆观在一旁悠悠开口,面上不急不徐,似乎也早有思考过,“名就按父亲的想法,名唤楚江晚,如何?”楚江晚思索片刻,将这名字在心中默念几遍后,说:“那便如此。”榆澜记意点点头,又对榆观说:“我听剑叶说,他们想要收江晚为徒,都被你给拒绝了,我想听听你的想法。”说到这事,榆观也有些心虚,但也是找到了合适了理由:“江晚现在虽然看似没有危险,但谁也不好说他会不会失控,我想还是放在自已身边,时常看着,我也放心。”榆澜面上已经收敛了笑,十分严肃的看着榆观,以一个父亲的口吻问道:“观儿,你可知道,我派掌门,向来没有收外徒的先例。”榆观连忙在榆澜面前跪下,脸上是难得的慌张。楚江晚没想到有这么一处,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到榆观身边,一时不知自已是否也要跪。就在他踟蹰的弯下膝盖时,榆澜将榆观扶起,语气也恢复了之前的嬉笑:“观儿何必如此紧张,昨日褚兄的信我看到了,既然褚兄都开口了,我怎会不给褚兄面子呢。”说完,榆澜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与榆观腰间一样的玉佩,递给楚江晚。接过的瞬间,玉佩背面浮现出了“楚江晚”三个字。“我派没有什么复杂的收徒仪式,这样你便算是我的弟子了。”说完,便扬长而去,给二人留下了一个十分豪迈的背影。这豪迈的背影走了一半,又转身补充道:“江晚发色太特殊了,平日下个障眼法,给遮遮。”榆观也是十分无奈,抬手对着楚江晚设了道障眼法,但却不见任何变化,说:“这事在鬼王那儿就提过了,但好像没法遮掩,无论是他还是忘川君都无法遮掩。”若是榆观让不到,那可以说他学艺不精,可连褚阎和叶逢炎都让不到。这也就是说,楚江晚是那个特殊的存在,或许是天意不许凡人掩盖其特殊。如此,榆澜只得说上一句“天意如此”,而后迈着四方步不急不徐的离开。等他走远,楚江晚突然想起一个问:“你父亲好像没有给我安排住处。”“他现在是你师父了,以后要唤他师父。”榆观拍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“父亲没说应当就是默认你住我这儿了。走吧,带你去裁几件衣裳。”楚江晚从黄泉中出来时,身上什么都没有,那件黑色的衣服还是褚阎的,现在身上这件青色广袖也是榆观的。虽然修士身上不会沾染尘土与污秽,虽然修士随手一个净衣咒便可瞬间清洗一件衣物,但榆观总觉得人总该多两套风格鲜明的衣物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