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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来人熬一碗堕胎药(第1页)

“求你……饶了我吧!”黑暗中,单薄又脆弱的哭声,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毫不同情的疯狂掠夺。低迷性感又蛊惑人心的喘息,听在俞思绵的耳中,却是无尽的绝望与恐惧!她无数次地推开他,手脚并用地向外逃,却又一次次被无情地拖拽回来……黑暗就像是恶魔的网,铺天盖地地侵蚀她的全部,俞思绵绝望地闭上了眼睛。反反复复被揉搓成各种形状,全身的每一块骨头都仿佛被拆卸过一样的俞思绵,在黎明那微弱的晨光中终于看清了男人的长相。俊美的仿佛刀削斧凿的脸,冷厉无情的丹凤眸,眼下一抹殷红魅惑的泪痣,菲薄的唇勾着一抹浪荡嘲讽的弧度。俞思绵心惊胆战地浑身一哆嗦。她认出了眼前的男人。封玄逆,皇后唯一的嫡子,六岁时,被送到北明国当质子,后来不知所踪,再回到苍龙国时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。皇帝出于愧疚,将云枭卫交给他来掌管,却不曾想,封玄逆彻底放飞自我,骄奢淫逸,滥用职权,残害忠良,成为京都人人惧怕的煞星。她如今何止是清白不保,小命怕是也难留。封玄逆一双带着血丝的冰眸冷冷地睨着眼前,宛若菟丝花一样脆弱的女人,眼底涌上一抹杀意。布满吻痕的修长脖颈突然被他一把钳住,铺面而来的窒息让俞思绵浑身抖如筛糠,一双清澈的杏眸水雾盈盈,娇弱的任谁都会心生怜惜。可是封玄逆薄凉的眸子却没有半丝同情,指腹上的薄茧恶意地刮蹭了下她细腻瓷白的肌肤。他唇角冷勾,“敢暗算本王,给本王下魅毒,你想怎么死?”听不出喜怒声音自那蛊惑人心的薄唇中溢出,俞思绵痛苦地摇头。“我没有,我是国公府的大小姐!我也是被人害的……”她明明在与好友喝茶,怎么会知道为何突然被敲晕,再醒来时就躺在封玄逆的身边。就在此时,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,“主子,你醒了吗,玉世子叫你去看热闹呢,俞国公府一夜被灭满门,大家都去了……”封玄逆倏然回眸看向眼前,徒然瞪大了双眼的女子,耳边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,被子猛然被掀开,不着寸缕的身子明晃晃的映入封玄逆的眼中。封玄逆看着胡乱地穿上他的衣服,疯了一般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的少女,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。站在门口,彻底傻掉的萧七探头看向地上被撕的粉碎的女子衣裳,又看了看坐在床上,脸色阴沉,身上被挠的血迹斑斑的封玄逆,狠狠地咽了咽口水。天啊,他家主子开荤了!……一夜血洗,国公府上下,无一幸免,此刻,里里外外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,正当大家议论纷纷之时,一个披头散发,穿着男人衣服的女子,哭喊着冲入国公府。“不……”映入眼中血粼粼的场面,让俞思绵的心彻底沉入无尽的绝望之中,她脚下粘腻的鲜血,让她浑身变得沉重而悲怆。往日充满欢声笑语的家,此刻冰冷又凄惨,一个个横陈的无头尸体,狰狞恐怖。俞思绵砰地一声,重重地跪在血泊之中,歇斯底里的一声凄厉的尖叫,犹如凛冬子夜刮过山涧的寒风,万箭穿心,风声鹤唳。她的家没了!一夜间,她失去了清白,失去了所有的亲人,失去了一切。俞思绵从京都最让人羡慕的千金小姐,落魄成勾三搭四,在全家被血洗时出去乱搞才幸免于难的淫荡女人。往日门庭若市的国公府,此刻门可罗雀,凄惨的白色灯笼在冷风中孤零零的摇曳着,一排排漆黑的棺材前,跪着身姿单薄消瘦的少女。俞思绵整整哭了三天三夜,就再也没掉过一滴眼泪,她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火盆,凶猛的火舌吞噬着一张张明黄色的纸币,将那张苍白消瘦的脸映照的通红。全家上下无缘无故全部惨死,俞思绵用力地攥紧拳头,一颗刻着飞鹰的铁扣被她掐入血肉中,鲜血簌簌地落在她白色的衣袖上,染成了一朵诡异的血花。这枚铁扣是从她大哥的手中抠出来的,是那些杀手留下的唯一铁证。俞思绵就这样一直攥着,整整攥了一个月,没撒手。她等来等去,没有等到有人为她国公府伸冤,却等来一道无情的圣旨。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,国公俞震棠,在赈灾时,贪污受贿三万两,陛下念在他昔日征战杀场有功,特赦免家人,全部财产充公……”俞思绵倏然瞪大了双眼,声音铿锵愤怒,“不,我爹奉公守法,绝不会干贪赃枉法之事!求陛下还我爹一个公道!”不等俞思绵说完,便被人架着胳膊,撵出府。俞思绵看着那个下令让她滚出国公府的四皇子,恨意滔天。“让我进去,你们凭什么赶我走,这是我的家……”俞思绵用力地拍打着厚重的大门,突然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里翻出,她呕的一声,弯腰吐起了酸水。她突然浑身一僵,猛然想起,她的小日子已经过去了五天,她颤抖地用左手搭在自己的脉搏上,心里猛然一沉。她怀孕了!俞思绵浑浑噩噩地游荡在街头,整整三天三夜,最后,脚步凝在了玄王府的门前。她怔怔地望着那高大华丽的门庭,足足站了一个时辰,终于深吸一口气,勇敢地向它走去。正巧,一身绣着麒麟吞火的紫色华服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,俞思绵一眼就看到那张俊美又冰冷的脸,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。“求殿下收留!”封玄逆脚步一顿,垂眸看向跪在自己面前不知死活的女人,微微蹙眉,“是你?”那夜旖旎与靡丽的景色突然映入他的脑海中,他冷嗤一声,“想死是不是?”他抬脚向外走去。俞思绵连忙从地上爬起,对着他的背影,喊道,“封玄逆,我怀了你的孩子!”封玄逆倏然转眸,一双冷厉的丹凤眸染上一抹震惊,半晌他突然低低地笑了。“来人,熬一碗堕胎药!”